中国通讯社四川讯(特约记者 陈德华.通讯员 李帝身)一股浓烈的酒香不绝如缕地从梦中的故乡飘来在五千里之遥的广西老家,存放着一瓶精装的崇阳酒。每当怀念父亲的时候,我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不绝如缕地从梦中的故乡飘来……父亲在海南岛战役中染上酒瘾,那时为了驱除3月海水的寒意,从未喝过酒的他喝了一杯桂花酒,一下子被酒的香味吸引住了。
攻克海口后,他因酒后不慎放了一枪,恰好打中第四野战军司令员林彪的画像,为此,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回乡后,酒瘾依旧,不管有菜没菜,他每天都要喝上几杯。以前家里穷,他就喝自酿的木薯酒。他有名言:“宁可一天无饭,不可一日无酒。”遇到喜事,更是狂饮豪喝。
那年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高兴得喝了三瓶芦笛春,整整醉了两天。可是醒来后,他就惺忪着眼睛宣布戒酒。他说:“你上大学了,家里开支大……”在大学里,收到大哥的信。信中有时无话可说,但不写满两页信纸又觉得愧对那八分钱的邮资,于是大哥就在信中把父亲酒瘾发作时的情形描写一番:每逢酒瘾来了,父亲就去啃屋后那棵黄连木的树皮。
树皮苦得他龇牙咧嘴,酒瘾也就烟消云散了。四年后,我大学毕业,分到四川江油工作。父亲松了口气,也就重开酒戒。第一次领到工资时,我就想到给父亲买样礼物,好在春节时带回去。可买什么好呢,既要父亲喜欢,又要具有四川的特色,这样的礼物可不好买。买不到就算了,我背上行囊,闷闷不乐地走进火车站。
当我在车站小卖部买东西时,看到那里陈列着崇阳酒,心头不禁一颤,何不买几瓶崇阳酒带回去?我一口气买了十瓶。我回到家,把崇阳酒拿给父亲,父亲打开酒,喝了一口,细细品咂,慨叹说:“到底是国家商业部评的传统产品,果然名不虚传……”可在以后的几天里,父亲并没有经常喝崇阳酒,而是喝他平时喝的木薯酒。
我问其故,父亲说:“你大老远带回来,每天都喝,怪可惜的。名酒就是要慢慢喝,慢慢品,越品越有味。如果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几下喝完,就糟蹋这么好的酒了。”可除夕那天,他心里高兴,一人就喝了一瓶崇阳酒,意犹未尽……此后每年春节,不管回去不回去,我都要托运几箱崇阳酒捎给父亲,父亲每次给我写信,都要把崇阳酒赞叹一番:“天上琼浆玉液,人间崇阳酒。
崇阳,崇阳,喝了崇阳更阳刚!”他甚至提出到我工作的小城来,到崇阳酒的产地崇州看看,然而,住房……等我有了较宽敞的住房,打算把父亲接过来,满足他多年的夙愿的时候,他却因抢救一名失足落到梅江里的少年而遇难……我赶回去时,他已入土为安。我把带回去的两瓶精装崇阳酒,一瓶和泪倾到他的墓前,一瓶永远供在老家的神龛上……
值班总编 陌封 责任编辑 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