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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心若年轻 岁月不老/文图
时间:2020-06-09 17:08:32    来源:中国通讯社    作者:张 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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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通讯社云南讯 (记者 通讯员尹绍平 侯开旷/摄影)42年前,原腾冲县界头乡水箐村,大山深处一个偏僻冷凉的贫瘠家庭,诞生了一个男婴,父亲给他取名周绍山。他生下后,就有遗传性脆骨病。eFu中国通讯社

  “脆骨病”,医学术语称之为成骨不全症,只要轻微的外力和磕碰,就会造成严重的骨折或出血,容易频繁受伤;而伤愈后又很容易旧伤复发,因此患者也被称为“玻璃人”。eFu中国通讯社

 这样的病十分罕见,发生率约为十万分之三;可这样的几率,偏偏就发生在他的身上。eFu中国通讯社

 周绍山的前半生,命运多舛:7岁那年,父亲周兴雄因患病下肢瘫痪,从此只能艰难地爬行;9岁时,积劳成疾的母亲不幸去世,留下他和3岁的妹妹、生病的父亲;20岁,他才知道自己是成骨不全症患者,几乎治愈无望;22岁好不容易成家,但几年后大儿子查出同样患有成骨不全症(已手术11次);几年后,小儿子也呈现出成骨不全症病状,所幸没有大儿子那样严重(已手术2次);2016年初,出嫁的妹妹突遇车祸离世,留下了年幼的女儿。eFu中国通讯社

 老天像是和他开了无数次玩笑,一次次将他贬入人生谷底,肆意蹂躏着他的身心……十年饮冰,不凉热血。eFu中国通讯社

 最终,这个瘦弱的男人一次次倔强地爬起来,靠养蜂支撑起这个残破的家庭,靠政府的帮扶成功脱贫,一路逆行一路歌,“玻璃人”愣是活成“硬骨汉”。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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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击命运 从不言输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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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头镇位于腾冲市北部边境,沿高黎贡山西麓走向,属龙川江源头上游怀抱中的“花园盆地”,距缅甸重镇密支那的板瓦镇仅40公里,故名界头,分布有回、白、傈僳等少数民族。界头旅游资源奇特,风光旖旎迷人,被《中国国家地理》和全国媒体评选为“云南最美的地方”。eFu中国通讯社

  界头镇水箐社区,周绍山的新居,一幢崭新的木楼房矗立在眼前。易地扶贫搬迁后,他家享受了政府的建房补助,一家人建房起屋,在集镇上扎下了根,完成了从山里到集镇的跨越。eFu中国通讯社

  廊下席地而坐着一位老人,那是周绍山68岁的父亲周英雄,他笑呵呵地和客人们打招呼、聊家常。因为常年要用右拳撑地挪行,他右拳的骨节处长满了老茧,骨节也有些变形。35年前的那场病,让他下肢瘫痪,再也无法站立起来。eFu中国通讯社

  这个家庭的不幸和苦难,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eFu中国通讯社

  时间,不一定能证明许多东西,但一定会看透许多东西。eFu中国通讯社

  30多年没有走出过大山的老人,习惯了在老家爬出爬进的日子。对于新环境、新家园,老人既向往又恐惧。当初,还是村干部帮忙,把他背下山来的。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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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家的廊蹬和门槛制约了老人的行动,不像老家那么方便,也不像在老家时经常有人过来聊天解闷。不适应新环境的老人,为此还痛哭了一场。eFu中国通讯社

  细心的村干部,帮忙制作了三角型缓坡状的渡人梯,连接在门槛内外,方便了老人爬行出入。村干部还动员村里的老人,经常去陪伴老人聊天,老人这才慢慢有了笑容,安心住下来。eFu中国通讯社

 “没有政府多年来的各种帮助,没有儿子儿媳的照顾,我早就死了几回了。”eFu中国通讯社

 老人平实的话语里有感恩。eFu中国通讯社

 说这话时,他脸上是挂着笑容的,没有眼泪。eFu中国通讯社

“苦死累活地咬牙苦干,多少年眼泪泡饭的穷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日子一天天好起来,该流的眼泪早就流干,我以后要天天笑着过。”eFu中国通讯社

艰难困苦的岁月,已经铸就了老人的刚强与不屈。eFu中国通讯社

  2013年底,周绍山家被列入建档立卡贫困户。2016年底,水箐社区整村搬迁到了界头镇桥头街片区,这里坝子平坦,交通便利,政府规划了易地搬迁的安置点,累计出资21万元帮助他盖起了新家。2019年底,周家宣告脱贫。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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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饮冰 不凉热血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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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时间回廊,岁月如沙。eFu中国通讯社

  童年时的周绍山,从没有过普通小朋友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eFu中国通讯社

回顾这个男人的成长,简直就是一部苦难史。eFu中国通讯社

  命运一次次同他开玩笑,出生即带遗传疾病,第一次发病时他才3岁,至今42岁已发病20余次。他7岁那年,父亲下身瘫痪,家里的经济来源轰然倒塌。好在还有母亲,他们一起种地和照顾父亲,维持着最基本的家庭生活。eFu中国通讯社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eFu中国通讯社

 但这样捉襟见肘的生活,也没能坚持多久。eFu中国通讯社

 最终,母亲也没能承受住接连的打击和生活重压,他9岁那年,积劳成疾的母亲不幸去世,留下他和3岁的妹妹、生病的父亲。母亲的去世,让最后的一点依靠荡然无存,几乎一夜之间,家不成家。eFu中国通讯社

这一棒打得太重,无能为力的感觉,原来除了无奈还是无奈……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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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会崩溃。可,周绍山没有选择。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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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岁的他,突然就成了一家之主,被迫抗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他再也无法读书了,3个老幼病残的人如何生存,成了少年必须思考、必须承担的沉重问题。eFu中国通讯社

  一巷烟火,三尺尘。eFu中国通讯社

 最艰难的那10余年,真的是不堪回首;努力活下去的日子,真的不是语言能够描述。跌跌撞撞地一路挣扎着走来,直到20岁,他才知道自己是成骨不全症患者,几乎治愈无望。eFu中国通讯社

针尖大的窟窿,能漏过斗大的风。eFu中国通讯社

 但对这个家庭来说,已经四壁都在透风了。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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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难逼人成长,为了照顾家庭,天还没亮,他就为父亲准备好饭菜,然后背着妹妹或下田干活;或上山砍柴;砍剥构树皮(可造纸)变卖,寻觅能换钱的山货。eFu中国通讯社

  稚嫩的肩膀,在磨练中变得越来越坚强。eFu中国通讯社

 云烟起,夜雨凉。eFu中国通讯社

 周绍山干遍了苦活累活,只为一家可以糊口。为了生存,他自学了竹编、养蜂等技能,硬是用一双手撑着地面,养活了全家。竹篮、竹帽拿到集市上换回必需的盐巴和衣物,肉食却连想都不敢想。eFu中国通讯社

 养蜂初期,他屡屡失败。直到2005年,参加了乡里组织的养蜂技术培训,才慢慢摸着了门道,有了零星收益。eFu中国通讯社

 2000那年,他22岁,家里依旧是一贫如洗,从没敢想过成家的他,经人介绍,邻村姑娘龙金招嫁给了他。犹如田螺姑娘一般的妻子进了寒门,带给了他无法言说的幸福和希望。随着大儿子、小儿子的出生,更是给全家带来了无限欢乐和希望。eFu中国通讯社

“我生命中的温暖就那么多,已经全部给了你。”eFu中国通讯社

对妻子的付出,周绍山满怀感激。eFu中国通讯社

 可是,上天并没有眷顾这个家庭。eFu中国通讯社

 没过几年,大儿子查出同样患有成骨不全症。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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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短暂的痛苦后,周绍山坦然接受了现实。他干活更加起劲,白天照料蜂场,晚上编竹篮,剥构皮,用残缺的身体,扛着生活艰难前行。又过了几年,小儿子也呈现出成骨不全症病状,所幸没有大儿子那样严重。eFu中国通讯社

  一系列的打击加身,周绍山都默默承受,唯有拼尽全力,夫妻共同撑起这个家。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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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穷志坚 心如磐石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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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梦间,一杯茶……eFu中国通讯社

 时间来到2016年和2018年,这3年对周绍山来说,是人生至暗的又一个低谷。eFu中国通讯社

 2016年初,出嫁的妹妹突遇车祸离世,留下了年幼的女儿。从小相依为命,兄妹感情极深,周绍山痛入骨髓,哭不出声来,生活又一次深深地刺痛了他。eFu中国通讯社

 2016年底的搬迁迫在眉睫,为了不拖整村搬迁的后腿,当时还不知道政府能够补助多少,已经负债累累的周绍山,一下子又借债10多万元,如期和大伙一起搬到了这脱贫之家、希望之家。eFu中国通讯社

 随后的2017年和2018年,大儿子又连续两次做大手术。生活雪上加霜,又一次将周绍山逼入绝境。想尽了办法,他还是坚挺着扛了过来。eFu中国通讯社

 就这样一道道艰难坎坷,一次次负重前行。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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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绍山从来都是这样硬气、这般的苦熬。eFu中国通讯社

 因为,在他心里,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eFu中国通讯社

“我这一代就是因为不得读书,吃尽了苦头,我就是苦死累死,也要供他们读书;让他们成才是我的梦想。”eFu中国通讯社

 虽然并不清楚读书可以带给自己什么,虽然那个希望遥遥无期;可供两个孩子读书,依然是支撑他的全部力量。他可以承受住一切厄运,可以忍受生命中的任何疾苦,可就是无法接受梦想落空的现实。eFu中国通讯社

外边的世界比想象中还要美好,他希望孩子们都可以看到。eFu中国通讯社

“你若性命相托,我必全力以赴。”eFu中国通讯社

 他用生命在供儿子们读书,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这对很多人而言不可思议,却是周绍山经历的真实人生。eFu中国通讯社

  20187月,大儿子第11次到医院治疗,此前因多次骨折,已耗尽了所有积蓄;幸得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纷纷捐款,帮他渡过了难关。入住的腾冲市东方医院医护人员爱心捐款就有16190元,解了他的燃眉之急。eFu中国通讯社

  事后,周绍山将捐款名单做成巨幅海报,张贴在医院门口,他叮嘱儿子:“你的命是这些人给的,将来有机会你要想着报答他们。”eFu中国通讯社

信心比黄金更重要。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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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儿子也很争气,在校学习格外刻苦,大儿子中考达到了腾冲五中的分数线,但考虑到生活开销和家庭状况,最后选择了在家乡的腾冲七中就读。周绍山和学校约定:“如果儿子学习名次在入学基础上有提升,请求学校减免一切费用;如果下降了,就算砸锅卖铁自理学费。”eFu中国通讯社

 高一结束时,大儿子成绩上升到年级组17名,学校兑现了承诺,周绍山也挺直了腰杆。eFu中国通讯社

 对于妻子,村委会给她找了份清扫街道的公益性岗位,每月500元钱。她每天总是尽心尽力地干好,风雨无阻。eFu中国通讯社

 所有的这一切,无不透露着一家人奋力打拼好日子的努力和追求。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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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党和政府的帮扶,没有乡亲们及热心人帮助,像我这样的家庭根本就生存不下去,我们也不能拖国家后腿,将来的路还是需要自己走。”eFu中国通讯社

他想在蜂蜜上拓宽销路,今年再多养几个品种,等将来蜂场规模扩大时,叫上社区的贫困户一起养,传授给他们养蜂的技术。eFu中国通讯社

眼前的他,虽然身高只有1.5米,却分明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如同一座需要仰视的山。 因为,对生活充满期待,能够热气腾腾的活着,也是一种能力! 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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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总编 夏都 责任编辑 子玮eFu中国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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