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作品
中国通讯社四川讯(特约记者喻志杰 )本社记者近日专访了位于成都市八宝街的磨名堂画院院长 、中国国学研究员、中国作家协会理事黄成明(笔名:黄石)先生。
我们在采访中了解到黄石早期受父辈及父辈文化友人的影响,常期从事文学与书画文化的研修,先后发表于《红领巾》、《钟山》、《十月》等国家级各文学刊物作品数篇,并先后荣获“青年文学优秀奖”、“文化部第七届文华奖创作奖”等。先后创作有:"青水河慢慢趟"、“琼海人家”、“天安门下的外乡人”、“十里长安”、“远山的呼唤”、“茫茫长夜”、“子规啼月”、“府河人家”、“君诏天下”等小说、电视剧、新闻、诗歌及散文、评论、杂论等百多部作品。
60年代中期随父在陈子庄、姚志华、李可染、黄永玉等前辈艺术大师的艺术思想影响下,潜心从事绘画艺术的尝试与研究。创作的无骨竹影作品一“乡村野渡”,受到文化部第七届文华奖组委会好评,并获第七届“文华奖”。
采访中 我们了解到黄石 于 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被聘为特邀艺术家,并荣获世界教科文组织联合会授予世界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杰出传承人”、同时英格兰皇家基金会特聘为英格兰皇家艺术基金会永久学术顾问,并授予银质勋章,终身享受学术出版专项基金最高津贴资格”等殊荣。他创作的 反映国家经济结构调整,环境治理成就的作品(回归图)于2015年11月1日在北京保利第32届书画精品拍卖会中以每平尺2,3万元人民帀成功拍售。
用黄石的观点来说:无论是绘画还是文学创作,都离不开真善美。真,是以科学的观点看待事物与生活。善,是讲人性,又指道德、风格、世界观,即伦理性。美,是讲要从艺术的角度去辨别和看待事件和景观。
黄石先生认为,艺术须来源于生活,又要高于生活。艺术创作的目的就是给广大民众指出奋进的方向,提出未来和理想,给人与美好的憧憬。
绘画与文学创作都要有深厚而长远的感染力和激励性,使人经久不忘而以它为动力。
我们从事绘画与文学创作,不能停留在为画画而画画,为文学创作而创作,否则,最多是位画匠或是位文字奴隶而已,这在艺术的道路上是没有前途,没有发展的。
从事艺术,须从民族、国家的前途和民族文化的长久不衰为前提,绘画与文学创作才有意义。
绘画与文学作品应具有令人身临其境的感染力和诱惑力,仿佛使人在画中欣赏、在文学故事中共鸣而受到启迪,艺术的魅力就在于此。
从事绘画和文学创作首先须有理论——所谓理性认识,然后在认真实践,不断总结经验,不断否定自我,不断否定或解析自己,这样才会逐步进入艺术灵魂深处,达至“天堂”般境界。
四川画家孙友军说过,“要探索,才会发现”,一幅好画,一件好的文学作品是从发现大自然、发现生活美和社会美的优点而来的。
黑格尔曾言:艺术有自身的旨趣,不受他人的支配。
艺术家被称之为灵魂工程师,其社会作用是正确地引导民众沿着真善美这个核心去体味、去践行。否则将会影响后人思想的健康成长和自己艺术前程。
当记者问黄石先生从事书画写作几十年有没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时,他回答道:我的思想体系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无他人,一切皆无,无仁心,则无自我。学艺术不为自己,也不仅为爱好。初则陶冶自己然后逐渐扩大,想到国家、民族与人类。
中外都讲“真善美”。真——科学性,善——道德,美——艺术性。以这三位一体的三个字来衡量艺术品,其高低、好与不好不言其明。
艺术创作最美是真实,真实不是指具象,而是指思想.绘画与文学创作违背真实则虚伪,则不美。绘画是无声的语言,文学作品是无声语言的延伸。我们画画要绘真话,文学写作要写真话、讲实话。
绘画,笔墨相及即生变化,文学作品从灵魂深处有触而发,主要是个人的意识在其中起作用。
绘画初始是描摹大自然,文学创作是从纪事记物开始,然后“生化”(提高与创造)。生化的本领来之于作者内心的修养和对生活的认知。一名画家、一位文学家在艺术上成就的大小,得看其人的思想修养与性灵。
学习绘画要深究哲学,文学创作同样离不开哲学。初成“画家”和“文学家”,后来要脱离画家和文学家,文学家必须是思想家。否则,最终是名画匠或文章写手而已。不学哲学不能振拔,将会永陷魔窟之中,不能自拔。画到穷时,学会闭关研磨,文学写作已无所适从,要深入不同层面中生活、去体味,从思想上来一次省悟。这样常常省悟,就能不断提高对生活,对自然的感悟和认知,最后绘画到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文学创作游刃有余,信手抬步,一气成行。
艺术应给人以心灵上之最高享受。绘画仅描摹实物,即使酷似,也不能起到享受美的作用,文学创作照搬生活,就如看画不如看实物。
在采访中我们了解到黄石先生绘画与文学创作最大的特点:前者描写大自然的性格,后者是反映民众的心灵,是一个全人格、全生命力的表现。
绘画是造型艺术,文学创作是思想艺术,前者应比照片美,比实景高,后者应比生活美,比生活高,艺术的背后是人的思想。时下有一种风尚,对着照片画,照实景描摹,照搬生活,胡诌历史背景,如此则是本末倒置,又何谈绘画艺术、文学艺术呢?
黄石作品
绘画和文学创作同样要掌握两个要素,一是性灵,二是学问,性灵驾驭笔墨,才能表现思想。如画竹,仅仅是竹则无意义,如写作一部小说,仅仅是原生活,不如听一场报告。个人的艺术风格和艺术思想是上述两个条件相结合而后形成的。要思想,就必须要考虑表现形式,和风格。否则,只在画得像与不像之间徘徊,文学故事在真与不真中争论,那什么也谈不上。
艺术创作必须于性灵与对生活的认知中发挥,于学问培养意境,两者是一内一外的修养。笔墨技法与文字技巧是次要的,仅讲技法和文字驾驭即空。光讲意境和思想,无学问,则是空,然而如沈石田、文征明,学问虽好,但缺性灵。朱耷、石涛,文学家苏东坡有学问有性灵,可称双绝。性灵是根蒂,治学当治本,不应治未。
技术与艺术的区别,技术仅凭孰能巧手的功夫达到,艺术则靠性灵的修养和思想认知的深度。
简而言之,绘画之法和文学写法就是将文章的结构、章法运用于绘画与写作上,画面的虚实、开阖和文章结构等的处理方法与文法之理是一致的。
画得好的画,写得好的文学作品有艺术感染力,有艺术语言,使人亲切,使人有力量,想学习,想照仿,这是两者艺术的魅力。
对国画他有自己的见解,在采访中黄石对我们侃侃而谈,把国画的创作精髓和个性特征分析得清清楚楚。他认为:中国自古叫山水画,不叫风景画,本于“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这是人格的体现。有仁无智,无能改进社会;有智无仁,又为谁而画呢?
山水,生万物以养人,一动一静,一阴一阳。整个人类的存亡与发展我看就系在山水间。
黄石荣誉证书
许多人常评论一幅画有“书卷气”,他不以为然。这是过去假文人妄图伸手霸占画坛而胡诌出来的,意思不外乎是:“我是读书人,画得再孬都好。”过去京剧名家谭鑫培、杨小楼都不识字,艺术造诣却很高;四川贾树三既是瞎子,又是文盲,竹琴却打得响当当。
他常推崇民间艺人和民间文学,而从不推赞文人画和所谓的文学家,因其习气太重,且背离形象,脱离民众生活。民间艺人生气勃郁。民间文学丰富多姿,从古到今,青史无名而才华兼备之民间艺人,不知埋没了多少!
读书应有选择性,前人留下的书中,糟粕多,精华少。画的最高境界是凭性灵画,看一部文学作品的高低,要看作者的修养多高。著书最精微的道理却在文字笔墨之间,全凭学者体味,深者见深,浅者见浅,物障者见糟粕,通达者见精华。
读书,要能屏弃与身心无益者。“世者辨聪”之类的书可以不读,多了解一些无聊的知识,吹牛可以,做学问就不行。齐白石了不起,他连历代许多大画家的名字都不记,他说:“与我画无关,我记得他干啥!”
绘画和文学创作可贵的是艺术思想。学习绘画与创作文学最重要的是要有意识的培养自己的认知。
陈子庄先生说:“为人要器识,‘理’境高了,画自然会画好。”
书画均须先有器识然后又文章。
贵在思想上要不断探索,否则会人云亦云,人画我画。
中国画自古分神、妙、能三品。
何谓神品?即变化多端,高度概括,极似物象,不苟外形。而后又有人说逸品在神品之上。逸是逃逸,是从艺术的程式中跑出来了,从内心到形式都逃逸了,不受任何约束羁绊。
何谓逸品?平淡天真,感情真实,不是有意刻画而达物我两忘之境界。
欲达物我两忘境界,则须加深个人修养,使自己之精神与天地物一体。要能与天地物一体,才能解放自己;解放了自己,才能解放作品。别人看了作品才能解放别人。是解放别人,还是增加别人精神上桎梏?解放别人,既是能发挥别人的创作性,作品的感染力才大,才深。
古代文学家李密《陈情表》陶潜《归去来兮辞》苏东坡《前后赤壁赋》文天祥《正气歌》等。可为逸品。王羲之《兰亭序》具有哲学意味,但还不到逸品境界。
从古今绘画论,八大山人、郑所南、方方壶,牧溪、担当是逸品。吴道子是神品。石涛、吴昌硕、黄宾虹都是神品,还达不到逸品,因为他们的作品还有我见。齐白石九十岁左右的作品在神品和逸品之间。
到了对笔量、墨量视而不见,无执于大小、高矮、浓淡、肥瘦、粗细、明暗,即佛家所谓“无差别心”,则是最高境界了。笔量、墨量是物质量,要追求精神的量。有人认为他的画要改掉不留白的缺陷,而黄石先生却不以为然。世人之所谓“满”,是指超越了前人成规。
他给我们解释道:我认为我画得仍缺“满”,在绘画艺术上,要开创新流派不容易。我的画仍然还在旧框框,还未完全去掉前人的积弊。凡为艺术创作,都须有高度的艺术想象,如果没有想象,则会失去直率。未经锤炼的艺术才是“满”。
一幅画的每一笔,每个形象直到构图都要“生化”,否则只是生料。仅仅画得像而没有感染力则不是艺术。黑格尔曾说,画家画的葡萄鸽子都去啄,画的甲虫猴子要去抓,这种把鸽子和猴子都骗过的画,所起的仅是庸俗效果,谈不上艺术的境界。中国的画史上也有美化人的例子,画成的雀鸟鹰要抓,画的白鸽,真白鸽也去站在一块儿,但这并不应是艺术的目的。总之,须有艺术境界才能算艺术作品。照搬实景是自然主义。
常人常评论一幅画叫:画得好真实、真像。我认为“真实感”不能用在艺术上。舞台上张飞穿一身黑,打的旗子也是黑的,是为衬托出刘备的白袍白旗,生活中哪里有?画虾,仅讲求透明感之类,则不如去买一串真虾,看过了还可以吃。但如有人用一串真虾换你一张齐白石的画虾,你同意吗?
如果要求绘画形象要像真的一样,就等于要求舞台上使用真车真马,这样一来,哪有艺术可言。我们画的那些东西,是由笔墨点染出来的,与真正的物质有天渊之别,只有意趣是真的。
张大千曾住青城山十年,没有把青城画好。傅抱石去青城山,只见密密树林,不见岩石,不知从何着手,不敢画。语云“青城天下幽”,“幽”是幽微。如抓住青城的本质,则随愿可画青城。杜甫咏青城诗有云:“为爱青城山,不唾青城也。”因爱此山,连口水也不敢吐,这就突出了青城的高雅、圣洁。又云:“丈夫祠前佳气浓,绿云拟住最高峰。”一“住”字写的好,绿云也想住下来。对人的吸引更不待言。画青城,不是要画得同青城一样。杜甫是用诗铸造青城,我们画画,要用画铸造青城。只有用自然的材料来重新铸造出艺术家的自然,才是真正的艺术。
绘画只要能表达出意趣就行了。齐白石画牛耕田,看来看去不像牛,但尽管形象不像,牛的意趣却在,并使人感到它还在慢腾腾地往前走,尽管没有画水,却使人感觉田里的水很深。这就叫“得意忘形。”因此,绘画艺术不能光去考虑“像与不像,”应以意趣为第一。如果形象不准,又无意趣,就是画不像了。
形象要准,准才能体现意趣。在准的基础上才能求趣。
所谓“像极了”,则有趣,但是要像极了则需概括、提炼、不能照搬,照搬是不像的。准,是从生活中积累而来,需要用心,用功。笔简到极度,则有趣。担当画的人物极简,又很准,便趣味无穷。从这点看,八大比石涛强,八大的形象极简,又洗练,石涛有气魄,但冗笔太多。
画画与文学创作完全可以将自然物与生活事物艺术化、抽象化,但性格的本质不能变。
我曾细心观察鸟儿的飞行姿态,其双翅在某一刹那间成“一”字形,这是不能入画的。真实的不一定是最美的,不是真实不美,而是表达不出那美来。要舍去不入画的部分,取绘画艺术能表达并宜于表达的部分来提高。仅是自然物的提高不是美,只有特殊的部分才是真美。
曾有人问:齐白石的画有“梅花彩蝶”,开梅花时,不应有彩蝶?齐白石的梅花是他自己创作的,看起来不是腊梅却又是腊梅,配上彩蝶,是造成春天的气氛。他不画衰杀之景。画画不是照相,画中物不是标本,不可用季节来限制它。例如唱戏,舞台上的小生一年四季都拿着扇子,生活中哪有冬天拿扇子的?非但如此,不管演哪个时代的戏,小生都拿着折扇,实际上,折扇是明代时才从朝鲜进贡而来,明代前中国是没有折扇的。不能用自然去限制艺术。
“良工善得丹青理”是艺术之理,不是自然主义,艺术是创作,是无中生有。
历史上的艺术品中,凡是自出心裁。纵览前人画作,方知吾言之不谬。
绘画与文学创作,我追求“简淡孤洁”的风貌。孤是独特,洁是如皓月之无尘。如能不夹世俗流弊,则自然会生气勃然,
作画须得“机趣”,而机趣往往稍纵即逝,不可复得。然名家则往往得之,故能笔下生动,欲拟者徒望洋兴叹。
凡能重画一次的画,谈不上是艺术品。艺术阶段是以性灵作画,性灵是一瞬即逝色,因此,凡好画,本人画第二遍也是画不成的。
一幅画画成之后,若不象者方为高妙。但下笔前须深思熟虑,否则任笔为体,聚墨成形,则人为画所左右了。
绘画先要胸有成竹,最后画家修养达到最深湛的程度时,则要“胸无成竹”。例元代的方方壶、明时期的孙龙、清初的朱耷、现代的吴昌硕,皆意到笔随,妙趣天成。
据本社记者在书画届了解,对黄石先生的画最大特点是:敢于突破,敢于创新,把自己的意境用画来表现。
值班总编 郇咏 主编 严军